——关于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注册管理实施细则》若干问题的调查反映
文/ 和通社副社长、高级记者 曾小星
编者：此文本拟发内参，曾副社长作为资深媒体人，历届全国两会党代会采访记者，多次采访中央领导。应他的要求将这份调查报告公之于众。期待地方性规定将中央中医药的系列精神，将习主席的中医思想完整彻底的有效落实好。多年前，习主席曾强调：政府与官员要经得起任何尖锐的批评。
关键词：（1）地方性规定与中医药开放发展导向的背离—湖南省中医医术专长考核报名门槛过高现象调查；（2）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省局文件湘中医药[2025]2号犯了方向性的错误，这个文件具体执行思路与中央关于发展中医的系列精神和与总书记中医思想相悖理，并且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后果；（3）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肖文明同志在面对记者回应相关质疑时，曾以“开窗口”而非“开大门”的比喻解释其审慎立场，担心条件过宽导致管理失控。此观点实质上等同于关闭了绝大多数人才进入的通道，与中央“壮大人才队伍”的要求存在偏差，易被解读为懒政怠政或过度保守；（4）地方中医药管理部门应深刻领会中央发展中医药的战略意图，破除“求稳怕乱”的思维定式，以更开放的心态、更创新的方法、更担当的作为，为中医药人才脱颖而出创造更加宽松、便捷、公平的政策环境。
近期，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发布《湖南省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注册管理实施细则》（湘中医药[2025]2号，以下简称《细则》）。经初步调研与分析，记者认为，该《细则》在报名资格设定、人才流动与引进、专长范围认定、实践经历核实等方面，存在若干与中央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壮大中医药人才队伍、推动中医药“走出去”的战略部署不尽相符之处，部分条款设定过严、门槛过高，可能在实践中阻碍确有专长人员的资格获取，不利于中医药人才的发掘与培养，亦与当前放宽执业资格、激发民间活力的政策导向形成张力。现将有关情况与分析反映如下：
一、《细则》主要内容与潜在问题
该《细则》对申请参加湖南省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的人员，设定了包括本省户籍、限报一个专长、本省连续跟师学习满五年、本省执业医师推荐、本省医疗机构实践满五年、患者推荐证明等在内的多项具体条件。综合各方反馈，《细则》在实施层面可能引发以下突出问题：
1.户籍限制阻碍人才引进与回流。《细则》要求申报人须具“本省户籍”。此规定将有意回国服务的海外中医人才（包括自学成才者、师承海外名师者）及跨省流动的民间中医拒之门外，与“聚天下英才而用之”的人才战略以及中医药国际化背景下人才双向流动的趋势相悖，不利于吸纳国内外优秀中医资源服务本省乃至全国。
2.专长报考限制过于僵化。“每次限报一个专长”的规定，未能充分考虑部分中医从业人员（尤其是师承或实践多年者）可能掌握多种复合型技能的现实，限制了复合型人才的认定与发展空间。
3.本省“连续”学习与实践要求脱离实际。要求“在本省医疗机构连续跟师学习中医满五年”及“在本省医疗机构中医医师指导下从事中医医术实践活动满五年”，忽视了中医传承中普遍存在的跨地域“游学”、多师承、业余学习、工作变动等灵活多样的成长路径。此条款将大量在省外或国外有长期学习实践经历的人才排除在外。
4.推荐医师资质与地域要求过苛。要求推荐医师须为“本省中医类别相关专业执业医师”且“为被推荐者长期临床实践所在地级市”的医师，并隐含要求推荐医师专业方向与申请人专长高度对口。实践中，尤其对于针灸、推拿等过去未细分专业方向的传统技法，寻找完全对口且符合地域限制的推荐医师极为困难，与国家层面允许中医类别医师在执业范围内使用针灸等技术的政策精神存在执行层面的冲突。
5.患者推荐证明操作困难且存在法律风险。要求提供“至少十名患者的推荐证明”并包含详细个人信息与诊疗经过，且需亲笔签名。此规定—-（1）操作难度大对于尚未取得合法行医资格的人员而言，系统性地收集此类证明既不便操作，也可能因涉及“非法行医”嫌疑而令患者与推荐人却步。（2）存在逻辑悖论：若以此作为报名条件，实质上要求申请人证明其过去可能存在的“非法行医”行为具有成效，制度设计上存在矛盾。（3）隐私与伦理风险：过度收集患者详细信息可能涉及隐私泄露风险。
二、与中央政策精神及国际发展趋势的对比
1、中央政策导向：放宽准入，激发活力。近年来，国家持续推动中医药领域“放管服”改革。简化中医诊所审批流程改为备案制、允许乡村医生及民间中医通过实践技能与专长考核获得执业资格等举措，旨在打破体制机制障碍，拓宽人才来源，壮大中医药服务供给。
2、国际发展需求：拥抱开放，促进交流。中医药已传播至全球近200个国家和地区，多国为其立法纳入管理体系。中国正积极推动中医药纳入“一带一路”合作、援外医疗等，将其作为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重要载体。在此背景下，国内政策更应体现开放、包容姿态，便利国际间中医人才的培养、交流与互认，而非以地域之见自我设限。
3、历史经验借鉴：广开才路，择优选拔。恢复高考之初，“广开报名之门、严格选拔考试”的模式，成功汇聚和选拔了大批人才，其“低门槛报名、高标准考核”的思路对于今天选拔确有专长中医人才仍具借鉴意义。关键在于建立科学、公正、严格的考核评价机制，而非将重心过度前置到报名资格审核上。
三、地方执行困境与社会反响
据了解，因《细则》设定的条件严苛，已导致湖南省内部分确有专长人员报名受阻，甚至出现人才外流至政策相对宽松省份的现象。有反馈称，近年来湖南省通过此类报名的人数寥寥，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报名门槛”对人才发掘的抑制效应。县市区基层管理部门在执行中，面对考生的质疑，往往只能以“省局文件规定”回应，难以灵活处理，反映出政策与基层实际、人才期望之间的脱节。
目前国际上有（1）39个国家为中医药制定了相关法律法规；包括针灸在内的中医药疗法已被20个国家纳入医疗保险体系；（2）中国推动国际标准化组织（ISO）成立了中医药技术委员会，并已发布119项中医药国际标准；（3）2019年，中医药更是被正式纳入世界卫生组织的国际疾病分类（ICD-11），标志着其正式进入世界卫生体系；（4）英国及欧美国家的中医从业者指出，患者持续复诊并推荐亲友，根本原因在于中医药的确切疗效；（5）海外本土的中医药教育体系和专业组织（如英国、瑞士、德国等中医师学会）也在逐步发展，推动行业走向规范化和组织化（6）中国已与60余个国家、地区和组织签署了中医药合作协议。中国中医（新质生产力）在“一带一路”中将发挥更大的市场潜力和不可估量的影响力，中医人才的缺少和发现及挖掘迫在眉睫。
发展中医，中医“走出去”的国际战略布局是习主席亲力亲为的！也是新质生产力的一部分。
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肖文明同志在面对回应相关质疑时，曾以“开窗口”而非“开大门”的比喻解释其审慎立场，担心条件过宽导致管理失控。此观点实质上与“文件细则”等同于关闭了绝大多数人才进入的通道，与中央“壮大人才队伍”的要求存在偏差，易被解读为懒政怠政或过度保守，也为下前面基层类似工作造成了困惑和执行中的偏差。记者在与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省局肖文明局长会谈中，指出了“文件”的错误，肖文明局长则反复提出说明：我们现在只能开一个“窗口”以免什么人都进来，我们不能打开“大门”，怕关不住大门。
四、看法与建议
湘中医药[2025]2号红头文件及其执行思路，在把握“放宽准入”与“规范管理”、“传承保护”与“创新发展”、“立足本土”与“面向国际”的关系上，其部分条款未能充分体现中央关于中医药人才培养、使用、评价、服务、管理等系统性改革的深层意图，特别是在促进中医药“走出去”、服务国家战略层面上，未能发挥地方政策的积极助推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提到长征中的一个故事，发人深省。红军过草地的时候，伙夫同志一起床，不问今天有没有米煮饭，却先问向南走还是向北走。这说明在红军队伍里，即便是一名炊事员，也懂得方向问题比吃什么更重要。
我们认为：湘中医药[2025]2号文件犯了部分方向性的错误。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一、建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关注并研判地方细则。 提请国家层面关注类似湖南省《细则》这样的地方性规定，评估其与国家宏观政策的协调性、一致性，必要时进行指导或规范，确保中央精神在地方得到不折不扣的贯彻执行。
二、建议湖南省方面重新评估并修订《细则》。建议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本着“聚才育才、服务发展”的原则，对标中央最新精神和国家相关政策，对《细则》进行修订：（1）取消或放宽户籍限制，为海外及外省人才开辟通道；（2）放宽报考专长数量限制，允许复合型人才展现其真实能力；（3）取消“本省连续”学习实践的硬性要求，认可多样化的学习与实践经历；（4）优化推荐医师机制，放宽对推荐医师地域和过度细化的专业限制，更注重其推荐责任与信誉；（5）重新设计实践能力证明方式，降低患者推荐证明的操作难度与法律风险，探索由指导老师、实践机构出具证明结合现场技能考核等多种方式验证实践经历与疗效。
三、坚持“低门槛报名、高标准考核、严监管执业”原则。 将管理重心后移，强化考核环节的科学性与严格性，加强执业后的监督与管理，通过事中事后监管确保服务质量与安全，而非在入口处设置过多障碍。
四、强化服务意识，勇于担当作为。地方中医药管理部门应深刻领会中央发展中医药的战略意图，破除“求稳怕乱”的思维定式，以更开放的心态、更创新的方法、更担当的作为，为中医药人才脱颖而出创造更加宽松、便捷、公平的政策环境。
中医国家发展战略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指导与关心的“新质生产力”的组成部分；中医药振兴发展迎来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地方政策的制定与执行，必须站位高、方向明、措施实，真正服务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医“发掘人才、壮大产业、弘扬文化、服务健康、走向世界”的战略全局。
《全球华人国际通讯社HXS》《全国人大政协世界华人国际期刊》《美中传媒全景调查》总编辑；历届全国“两会”、党代会新闻记者；和通社新闻集团副总编辑、美国华侨曾小星笔文。联系邮箱：qiaohaiw@qq.com
（呈报（送）全国人大常委会、中央纪律监察委员会、湖南省人大常委会、湖南省纪律监察委员会、湖南省委沈晓明书记）
